&esp;&esp;——求我，舔我。

&esp;&esp;沾满水色的白玉珠终将拉扯着银丝转回他的嘴里。他的水。

&esp;&esp;他邀她躺下去的地方看似是床，实则白色合欢蔟成的无水之海。花绒承着肢体流动，似风，似潮。他埋身轻嗅，就从花的韵律中知晓她的身体，所有的敏感、愉悦和脆弱。这里的云是他，月是他，花也是他。浮浪不安的摇颤是他害羞。

&esp;&esp;她一直在他的里面。

&esp;&esp;人形的他只是冰山一角，人外的他却是全部。

&esp;&esp;全部的引诱。舌头，纤长的手，低语般的狎昵爱抚，他在她身上找寻一种香水不可替代的气味，难以重现却撩人心弦的断音。珠玉敲得闹热。曾经他有多压抑，干她也就有多狠。他在床上认真起来，也很入神。

&esp;&esp;只是那个从他心里挖出来的小孩没处可去，她们做爱的时候，小孩也在旁看着。半透明的白玉小孩，犯懒趴下来的姿态像无毛猫猫。梦中的她们也没有毛，简直干净得教人勾不起欲望，尽管欲望终究不可阻挡地发生了。

&esp;&esp;因为她的出现，小孩被塑成她的模样，小猫态的她，摆在一起像孪生姊妹，桃叶桃根。小孩看见再高贵的男人都会不知廉耻地晃动他的屁股。他为之痛苦、抵触，她却感受到一阵取悦，将腿高高地翘起来，被他倒提住脚踝，又踩到他肩上。

&esp;&esp;酥麻的湿意缘着他掌中的脚踝逆流下来，最底下的密处蓄成新的海洋。沧海横流。他不解风情地纠正她，不能这样用。那该怎么讲？

&esp;&esp;她落下所有乖张奇异的乱彩，对他早就称得上是灾难。

&esp;&esp;她所感到比过量甜品更蛮横的欢愉，全都是他变成水在流淌，抱着她，含着她，包裹着她。

&esp;&esp;小美人。他像坠花停在她耳边，轻轻唤道。

&esp;&esp;你看不见面纱底下真正的我，也这样觉得吗？

&esp;&esp;此时的他又回到往常那种含蓄内敛的状态，只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。他还记得她的感觉。

&esp;&esp;你叫什么名字？

&esp;&esp;绍钤。

&esp;&esp;字怎么写？

&esp;&esp;他换了方便写字的姿势抱她，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，另一只手空出来。动作间，她很机灵地把自己转过来，微微撑起脑袋。

&esp;&esp;花被手指拨过的印迹比布料的褶皱消散更快。她心不在焉似懂非懂，却积极地问下去：

&esp;&esp;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？

&esp;&esp;他摇头。名字就是给人叫的名字，那种特殊的含义对起名的人或许有，却不是他的。

&esp;&esp;我们该睡觉了。还是……你还想要？

&esp;&esp;就在他问的时候，她已经抱着他，沉沉地闭上眼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醒来没有摇曳的绒花，是陌生的天花板。

&esp;&esp;小钟已经想不起来睡着以前自己在哪，脑袋空荡荡的，竟然觉得眼前情境很像某个曾经流行的表情包，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个医生过来跟她说：“你醒啦，手术很成功，你已经是个男孩子了。”

&esp;&esp;她一转头，却发现床边真坐着个男孩子——可以这样形容吗？是大钟，但没戴眼镜，穿着棕色系的便装，搭一点米黄提亮，看起来像个热腾腾软乎乎刚出烤箱的面包，很好吃的样子。

&esp;&esp;小钟意识到自己是饿了。

&esp;&esp;他察觉她醒来，放下手中的试卷，给她递了一个月饼。

&esp;&esp;想起梦里的事情，小钟下意识躲开他的眼睛，肢体呆呆地僵住，也教他一直将月饼举在手里。

&esp;&esp;他只当小钟是在为早上的事情闹脾气，见她如此大的反应，似乎还以为自己犯的错可能不好收拾了。

&esp;&esp;“晕倒是因为低血糖，过劳。肚子应该饿了，先吃吧。还是你不喜欢莲蓉的，我给你换个别的口味。”

&esp;&esp;“就这个。”

&esp;&esp;小钟坐起来狼吞虎咽，环顾四周像是病房的布置，意识到这是校医务室。外面天还透亮，是下午。但从身体的感觉推测，她应该睡了挺久的，脖子都酸了。

&esp;&esp;大钟也知道她满肚子奇怪，“已经放学有一会了。中午你在楼梯上忽然不好，要不是旁边有人拉着，滚下楼梯就惨了。好危险。”

&esp;&esp;根据形容，小钟回忆起当时是跟方怡在一块来着。